为谋天下平 舍弃小家庭——省互济会干部谭昌

2021-05-08 14:53:56      点击:

(一)

谭昌,本姓谢,名焕章。1905年出生于万载县株潭枣木桥竹子棚下。母亲魏氏,在家操持家务。父亲谢日生,是枣木桥首屈一指的草药郎中。还有公公、婆婆和哥哥,全家6口,全靠父亲走乡行医的微薄收入维持生机。由于生活拮据,只得再租佃一些祠堂公田耕作。

焕章七八岁时,就得帮家中砍柴、打猪草。11岁时,全家省吃俭用,让他进了村小念书。焕章早起晚睡,除完成学业外,依旧担负着砍柴、打猪草的任务。

焕章性情好静,异常聪慧。在学堂,他成绩名列前茅,先生常夸他是块好料子。

读完小学,焕章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东洲中学。

“谢家出人材啦!焕章可为我们祠堂扬名了。”

“他家缴不起,我们祠堂要出钱缴。”谢家屋场的长辈们议论着焕章读书之事。

就这样,焕章依靠祠堂供缴,于1925年顺利地完成了东洲中学的学业。这时,焕章也长成为五尺汉子,他胖瘦适中,鼻子微勾,讲话时稍带鼻音。

毕业后,他先后在株潭正谊小学和明道小学任教。执教时,他认真负责、一丝不苟,对学生提出的疑问,他总是讲得透彻清楚。他爱护学生,关心学生,严格要求学生。有着朴素阶级感情的焕章,深知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之不易。因此,他对穷学生更是循循善诱,开导他们要争气读好书。生活上,他给予穷学生特别的照顾和帮助。乡民们提起焕章老师,无不称赞他是个好老师,待学生像自家的崽一样。

在他求学与任教时,正值中国新文化运动兴起,焕章享读了大量的新文化书籍。受新文化运动思想的影响与亲历现实,耳闻目睹,他憎恨国民党反动政府腐朽没落,憎恨蒋介石卖国投敌的感情日渐强烈,热爱祖国,向往光明的赤子之心也愈见分明。

(二)

1928年4月,中共浏万边境特别支部在旗燕山成立。同年冬,革命烈火燎烧到株潭枣木桥。焕章像“久旱逢甘露”很快就加入到革命行列。谭昌,便是他参加革命时之化名。

他一方面如饥似渴地探求革命真理。一方面利用教书之便,积极宣传革命道理。他一次又一次向群众宣传:为使千家万户能安居乐业,为妻室儿女一家团聚,必须打倒国民党反动派。平时沉默寡言,不善谈吐的谭昌,在宣传革命真理时,竟变成了慷慨激昂,滔滔万言的人了。在他的宣传鼓动下,不少群众积极参加革命,青年涌跃参加赤卫军,中老年纷纷加入农协会,少儿们也组织起了童子团,为苏维埃站岗放哨。至1929年,枣木村的革命运动已如火如荼。由于谭昌立场坚定、工作积极,1929年,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
1930年3月,谭昌等带领枣木桥赤卫军积极配合红五大队参加黄茅“三·一八”暴动。

同年6月,万二区二十三乡苏维埃政府成立,谭昌当选为乡苏维埃主席。他组织农友们进行没收分配土地的斗争,并带头把谢家祠堂公产全部没收,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。

1931年,谭昌调中共万载县委工作。

同年5月,万载县保险委员会成立时,谭昌被推定为委员。

7月,中国共产党万载县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时,谭昌担任大会筹备处主任职务。后任县委秘书处事务科科长。

同年底,谭昌调上宜工作团搞白区工作。由于人地生疏,工作开展不顺利,使他产生了畏难情绪。在县委给予他必要的帮助教育后,谭昌克服了工作中之不足,革命斗志更坚定了。

1932年夏,谭昌调湘鄂赣省互济会工作。

(三)

1933年春,谭昌因犯疟疾,自省互济会回家养病。他身体阵冷阵热,冷时,家中两条破絮全盖在身上,还是冷得牙齿打颤。热时,全身滚烫,似火烧火燎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念念不忘工作。谭昌的叔父听说他病了,前来探望他,见他病势不轻,就劝他说:“闹革命既苦又危险,也冒什么出路,不如你病好后,随我到桐木去谋生倒稳当些,莫再回去担惊受怕了。”有着股子韧劲的谭昌听后极为气愤,他大声回敬叔父;“我谭昌做事绝不半途而废。宁愿去死,也不脱离革命”。“好心”的叔父只得摇摇头走开了。

病愈后,省里派同志来接他归队,临走时,他和哥哥有吉商量筹集革命经费之事。自谭昌参加革命后,哥哥苦心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爆竹庄,以维持一家人生活。哥哥和谭昌的关系甚好,且通情达理,积极支持谭昌的工作,常把节衣缩食来的几个钱给谭昌捐献给互济会做革命费用。这天,哥哥又拿出40块银元给谭昌说:“家里早几天卖爆竹得了130块钱,我留下90块家人吃穿和买纸等材料,这40块,就给你带去”!谭昌非常感激哥哥对他的支持,但想到互济会还有其他同志,他对哥哥说:“阿哥,如果是我一个人,这40块钱当然不错,但我们互济会有9个同志啊!他们的活动经费、生活开销等······”。尽管弟弟没往下说,哥哥还是明白了弟弟的意思,他略一思索,就转身进房把余下的90块银元全取出来,对谭昌说:“你全拿去吧!家里再另想办法”。谭昌紧紧握住哥哥的手说:“阿哥,我代表同志们谢谢你!”

(四)

1933年初夏,组织上决定派谭昌到白良、三兴一带做组织发展工作。他服从分配,愉快地接受了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。一天下午,谭昌急急赶回枣木与家人告别。妻子巫月英见丈夫回家,欢欢喜喜倒茶递烟,并忙着进厨做饭。

“月英,不用做饭了,我马上就要走。”谭昌对妻子说。

“怎么,出去这么久,刚刚归屋又要走?”

“嗯,今晚还要赶到三百坵去”。

“三百坵?”月英清楚,三百坵是个赤白交界的游击区,到那里去是非常危险的。她望着丈夫那胡子拉楂,又瘦又黑的脸,不免有点心酸说:“焕章,自我嫁过门后,你就没在家安乐的过几天日子,你······”话未说完,竟自流下眼泪。

“国民党三日两头来‘清剿’,哪来的安乐日子过啊!

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?

“我知道,你是为大家好,可我总是不放心,怕你······”妻子一边抽泣,一边为丈夫准备衣物。

这时,他们4岁的女儿华英“蹬蹬蹬”地从禾场跑进屋来,撒开两只沾满泥巴的小手扑向谭昌:“阿爸!阿爸!”谭昌弯腰把女儿抱起,在女儿脸上亲了个响吻,以下巴的胡楂扎在女儿脸上,逗得华英“咯咯咯”笑个不停。妻子望着他们父女俩那亲热的样子,想到丈夫马上又要离别,止不住眼泪又一串串往下掉。她怕丈夫难过,又忙扭过身子,用衣角将脸上泪水抹去。细心的谭昌,对妻子这些动作看得一清二楚。谭昌虽是性格内向,却感情丰富。他爱父母妻女家人,愿同享天伦之乐,但为了革命,他更愿忍痛割爱。因此,他强压感情,对月英说:

“月英,别难过,过不几日,我又会回来看望你们。”

月英知道丈夫的韧性,点点头,哽咽着说:“你去吧!我们等着你回来。”说完,把女儿从谭昌手中接了过去。

谭昌望着纤瘦、娇弱、通情达理的妻子,心中升起一丝歉意:是呀,结婚以来,自己一直在外,无论经济上,感情上给妻子的都太少了。他走到妻子身边轻声地说:“等将来革命胜利了,我陪着你和华英天天在一起。”说完,提起妻子为他准备的几件衣服,转身便走。

“焕章,你等等。”妻子跑进厨房,端出十几个熟蛋,塞进谭昌的衣包,说:“自家咯鸡生的,带在路上吃吧!”

夫妻俩为鸡蛋推来挡去,最后,谭昌只得带上妻子的深情厚意,匆匆上路。

谭昌来到三兴,住在三兴武家坊韩克亮家中。他避敌注意,废寝忘食,早出晚归进行工作。1933年盛夏的一天黄昏,谭昌忍着饥饿和疲劳,从白良返回韩克亮家,途中经过万岁桥碉堡下时,由于叛徒出卖,不幸遭反动团防逮捕。

敌人对谭昌威胁利诱,严刑拷打,妄想从他口中探得地下党组织的秘密,但始终未有所获。敌人恼羞成怒,把谭昌杀害了。牺牲时。年仅28岁。

残忍的敌人还把谭昌碎尸几块,抛于一个红薯窖里。解放后,通过熟人了解,方把烈士忠骨收归株潭枣木故里。

谭昌过早地离开了人世,更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。但就是这无数革命先烈的流血牺牲,才换来了今天亿万人民的幸福。人们是不会忘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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