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垣脱险

2021-04-17 11:25:02      点击:

19334月的一天,任湘鄂赣省白区工作部长的邓洪,从宜丰芳溪返回省委驻地万载小源,夜过白区时,被敌人岗哨发现。

“叭!叭叭!”一排子弹从邓洪头顶飞过。在这空阔的田野,邓洪无处藏身。好在前面不远处便是万载罗陂头南垣村。

邓洪加快脚步,飞奔进村后,跳过几垛土墙,躲进一农院。可刚进院,屋内便传出一女子的哀求声:

“老总,莫过来······你莫过来!

邓洪一愣,以为自己被人发现。这时,屋内又传来一男子狠亵的笑声:

“嘻嘻,老子站了一夜的岗,肚皮冰冷,你嘛,一个人守空房。嘻嘻!”

“啪”的一声巴掌响。

“妈的,老子找你睡,是看得起你,小寡妇,别不识抬举。”

邓洪三脚两步冲进门去,举起手枪柄,对准那团丁后脑狠狠一击。团丁毫无防备,被击得眼冒金星,倒在地上。邓洪双脚压在团丁身上,两手将这团丁脖子死劲卡住,直卡得团丁眼鼓鼓地死去。那青年寡妇又怕又羞,躲在墙角落里不敢出来。

这时,追赶邓洪的团丁已进村,封锁了村头路口,一家家进行搜查。“抓共匪!“的喊声不断传来。

邓洪正欲出门时,那墙角落里的青年寡妇一把拖住邓洪就往后面厨房跑,打开后门将邓洪推出门外说:“你快逃吧!”说完,搭上了门,回到里屋。这里,门外团丁已冲入屋内,发现尸体,立刻把那寡妇围了起来。

“这是谁弄死的,唔?”敌班长问。

“是我!”青年寡妇回答。

“你?嘿嘿,一个弱女子,能把一个壮汉弄死?”

“他······他要欺负我,我······只好将他卡死。”那寡妇仍是这样回答。

“是不是那个共匪干的?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?说出来,我保证你没事。”

“不,是我一个人干的!”寡妇的语气比以前更硬了。

敌人见寡妇不说,就把她绑了起来,并在屋里屋外翻箱倒柜搜了个遍,不见邓洪踪影,只得又往另一家搜索。

这时,天已亮。初春的薄雾,笼罩着小村。

再说邓洪被那青年寡妇推出了后门,便绕过两间茅屋,急往

“油箩蜂”家而去。

“油箩蜂”本是蜂名,是一种野蜂,体特大,蛰人特厉害,结的窝象油箩大,万载人就称这种蜂为“油箩蜂”。

南垣村有个姓罗的妇女,30多岁,生得体壮力大,胆大泼辣,谁要是想欺负她或沾她的便宜,她定狠狠收拾谁。有两次,岗哨团丁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,有一个还挨了她一巴掌。远近地痞恶棍都有点怕她,所以,就送了个“油箩蜂”的绰号给她。

“油箩蜂”丈夫却是细瘦矮小,老实寡言。家中大小事情,都由“油箩蜂”办了就是。“油箩蜂”家地处南垣村中段,门对要道,背靠田塅。“油箩蜂”夫妇生有5子,一家7口,以“油箩蜂”为主要劳力,日子过得很难。为养家糊口,“油箩蜂”除租种几亩薄田外,还在自己土屋前支起了一个茅草凉亭,烧点茶水,摆上些炒蚕豆之类出卖,收点茶水钱补助家用。同时,也好让过往行人在此歇脚乘凉。邓洪以修钟表为掩护,常到这一带工作,因此,与“油箩蜂”较熟悉。有两次,邓洪还帮“油箩蜂”解决了无米之炊,因而在“油箩蜂”眼中,邓洪是个“好心”的修表师傅。

就在远处几声枪响时,“油箩蜂”的丈夫忽地翻身起床,推着身旁的妻子说:“细伢仔娘,你听枪响,莫不是白军又要进村来抢东西。”说完,披衣往院外而去。“油箩蜂”被丈夫推醒,竖耳一听,果真听得枪响,立即披衣下床,骂道:“挨刀斩咯!不是捉人,就是抢东西,一日不得安宁。”随即,又揭开床上被子,对准卷缩在一堆的几个小屁股“啪啪啪”打了几下,“快起床!哪个不起来,等国民党兵来捉去塞筒车管。”

几个睡眼朦胧的孩子刚出被窝,丈夫就带着邓洪进屋来了。

“细讶仔娘,团丁要捉邓师傅。”

“油箩蜂”打量着邓洪:见往日的邓师傅,长衣扎起,提着支手枪。难怪邓师傅对老表那么好,原来他是红军里的人。“油箩蜂”二话没说,立即把邓洪引到厨下柴角边,想让他藏身于柴草堆中。

“不行,团丁一来,肯定要搜这里。”丈夫反对。怎么办?就这两间破房子,两件烂家什,往那里去藏这个人呢?正当油梦蜂焦急之时,大儿子在屋内叫了起来:“姆妈,老弟在床上屙屎咧!”

“床”、“屎”,听到大儿子的叫喊后,“油箩蜂”像突然明白过来似的,忙又把邓洪带进里屋。刚进屋,门外敲门声就响了。

“开门!开门!”

“短命鬼,拉痢疾,拉得这样满床满被。今日不抽你们的筋,老娘我硬不是‘油箩蜂’。”屋内,“油箩蜂”大声地叫骂着。   

“开门!开门!我们是来搜查共匪的。”团丁用枪托砸门了。丈夫把门打开,敌人一涌而进。一进门,只见几个小孩光着屁股一排儿跪在里屋,大的哭,小的嚎。“油箩蜂”手执竹梢,往几个孩子的屁股上抽着,一边抽,一边骂:“屙你个短命鬼!磨死我老娘,本来就做事不赢,还屙得到处是屎。”骂完,还走进房中,抱着沾屎的被子给几个团丁看。

“你们哇,咯会气死人么?”

几个团丁本是进屋搜共匪,进房间一看,只见一张老式床和一张没门又缺条腿的衣橱,衣橱内仅几件破衣,床上一条草席和一条破棉被,草席上、棉被上还沾着屎,一股臭气。团丁见房中实在无藏身之地,就退出屋来,又往厨下柴草堆、水缸等处搜了一阵,仍不见踪迹。

这时,“油箩蜂”的丈夫赶紧把几个团丁引到凉亭坐下,又是倒茶,又是递烟。“油箩蜂”也出来对几个团丁说:“老总,清晨蛮早的,屋下的事都忙不过来,那还有时间去管闲事?”说着,抬头看看天色,“哟,日头都快要出了,屋里的被窝不洗干净,晚上盖啥仔哟。”说完,转身进屋。

这时,手抓床梁,吸吊在床板下的邓洪出来了。“油箩蜂”用被子将邓洪一包,草席一卷,再在上面抹上些屎,夹在手中,从指着鼻子的团丁身边走过。出凉亭,穿大道,往村外河下而去。

当敌人还在村里一家家搜查时,邓洪已经离开了南垣村,经横坑、高村往小源方向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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